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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思考着那里该放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们,把后院这块空地,用鹅卵石,弄出一个花坛,到时候我种些花进去,还有这里,去掉青石砖,我准备移栽两棵树,对了,厨房的烟囱一定要弄好,不然油烟味散不出去,到时候与药味缠在一起,不伦不类的。”

    吩咐完工匠。

    已经是下午了。

    江福宝一个人从医馆离开。

    准备回家。

    然而,刚要进入巷子,却见一架马车,死死挡在她的面前。

    马车很大,她就算侧着身子都过不去。

    若是从宅子后院进。

    还得绕一大截。

    走了一天的江福宝,实在累得慌。

    干脆站在马车后面等着。

    等啊等,等了足足两刻钟。

    马车才从巷子里出来。

    江福宝让开身子。

    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。

    就在马车出到一半时,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喊住了马夫:“等等,我还有一样东西没拿,进来。”

    马夫又驾车进去了。

    江福宝都气笑了。

    尼玛。

    她等了这么久,这户人家怎么一点眼色都没,不知道巷子里还住着别人啊?

    还好,这次她没等太久。

    只不到一刻钟,马夫就驾车出来了。

    江福宝一脸幽怨的看着站在巷子里的少年。

    “在下貌似未曾得罪过姑娘吧?为何这般看我。”年纪不大,说话倒是老成。

    江福宝翻了个白眼。

    “你说呢,你这破马车堵了那么久,你让我怎么回家?真是的,站的我脚都酸了,我方才还不如走后门呢。”

    江福宝骂骂咧咧的。

    斜着眼看向少年。

    偏偏她长得好看。

    才八岁的年纪,就能看出日后的倾城容貌。

    哪怕表情不雅观,却依旧让少年看愣住了。

    “你住在我家对面?”少年也不装模作样了,把在下二字换成了我。

    “不然呢。”江福宝又翻了个大白眼。

    她懒得跟少年啰嗦,抬脚就走。

    “等等,我觉得,你有些眼熟。”少年喊住江福宝,眼睛直视着她。

    “喂,大哥,我才八岁?!”江福宝都要无语了。

   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,是在跟她搭讪吗?

    眼神还那么无礼。

    一直扫视着她。

    “对不住,是我唐突了,还请姑娘莫怪。”少年立马低下头道歉。

    然而,他说完话,抬起头的功夫,江福宝已经推门进去了。

    这个点,是铺子关门的时候。

    所以大门都是掩着的。

    一进来,江福宝立马把门关上。

    坐在旁边的门房,不懂她这操作。

    “如果有生人,别放进来。”江福宝没多解释。

    说了一句,就回到自己的二进院了。

    离吃饭还有些时间,她让雪浣吩咐后院烧水,然后在屋里洗了个花瓣浴。

    花瓣,是雪浣在花园里摘得。

    第415章 登门道歉

    洗完澡,江福宝感觉浑身香喷喷的,一天的疲乏也消失了。

    换上薄纱衣服,整个人都凉快许多。

    外头发红发紫的晚霞,印在她的脸上。

    把她的脸蛋照的粉嫩嫩的,像抹了一层天然的腮红。

    江福宝走下楼梯,带着雪浣去了一进院,准备与家人一起吃晚饭。

    然而,来到一进院,她却看到了刚才那位少年。

    两人对视。

    一个皱着眉,一个笑的灿烂。

    “你这人,怎么还闯进我家来了?”江福宝瞪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“福宝!你误会了,这人是当初那个沈家小子,你忘了啊?当初,阿奶把他娘亲背到棺材铺,额......咳咳,想起来了不?”

    张金兰见孙女对他态度极差。

    连忙解释。

    然而,说到一半,她就闭上了嘴巴。

    毕竟沈家小子的亲娘已经去了,当着他的面,揭他伤疤,总有些不太好。

    张金兰佯装咳嗽两声,掩饰她的尴尬。

    “沈?”江福宝虽然记起这个人,但是愣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当初,她刚穿来的时候。

    家里穷的老鼠都不光顾。

    第一次跟阿奶去镇上。

    就遇到这个少年。

    他娘亲被人毒害,阿奶为了银子,就去背尸。

    这件事,她一辈子都不会忘。

    人穷的时候,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。

    阿奶的勇气让她佩服。

    哪怕家里已经富裕好几年了。

    江福宝都还记得家里最穷的时光。

    “我叫沈鹤迟,方才是我的错,我刚从江南回来,带了许多东西,不方便抬拿,见巷子里无人,便让马车进到巷子里,好方便让下人抬进府中,没想到,耽误了江妹妹回家。

    实在是对不住,这个小玩意,在江南女子间盛行,许多人买来把玩,本想送给自家妹妹,但她年岁尚小,如今我便转送给江妹妹你,当做赔礼,还请原谅在下。”

    沈鹤迟见江福宝忘记了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眼神中,有着一丝失落。

    但很快就抛到脑后了。

    他从宽袖里取出一个纯金雕刻的小配饰。

    是一个镂空的圆形,做工精美,里面还放了一颗珍珠大小的金珠,下头挂着长长的流苏。

    若是佩戴在腰间,走起路来,叮铃当啷,肯定特别好听。

    这种配饰。

    先不说通体是金子做的。

    就算是不值钱的鎏金,凭借这做工少说也要卖到七八两银子。

    更何况瞧着就是真金。

    那就更贵了。

    起码三十两以上。

    江福宝没接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你啊,那没事了,站站也好,我平日里也少动弹,这东西太贵重了,你拿去送你妹妹吧,我就不要了,我腰挂也挺多的,阿奶年前,还给我买了个金铃铛呢,跟这个差不多好看。”

    既然是熟人,她还能说什么。

    江福宝的气瞬间消了。

    她眉眼舒展开来。

    甚至炫耀起阿奶给她买的金铃铛。

    价值二十两呢,也就比这个差一点点。

    是镇上的首饰铺子里,最贵的金腰挂了。

    毕竟连山镇比不得江南。

    “收下吧,我妹妹还小,原本想着等她大了再给她,可惜,东西不戴,放到箱子里,再等几年拿出来,就不亮了,就当是赔罪,江妹妹收下,我心才能安,方才实在对不住,我说江妹妹眼熟,也是认出你来了,江妹妹别误会。”

    沈鹤迟又多解释了一句。

    说完,他就把金镂空腰挂,放到院里的石桌上。

    快步走人。

    撵都撵不上。

    “这孩子,还是这么实诚,瞅他气色,过得挺好,也是,都成了秀才了,他那姨娘,也不敢欺负他了,福宝啊,你收下吧,就当是他送你的礼物,人家硬要给,不要也不好,明个你就戴在腰间,让阿奶看看好不好看。”

    江福宝刚洗完澡。

    穿的是居家的素色衣服。

    腰间没有挂配饰的地方。

    不然张金兰高低让她现在就挂上。

    “好吧,阿奶方才说他是秀才?”江福宝走到石桌边,拿起金镂空腰挂,摇了摇。

    叮铃的声音,清脆又好听。

    “是啊,刚才我们聊了许久,本想早点把你喊来,丫鬟说你在屋里沐浴呢,也就算了,沈家这小子,现在出息了啊,好像才十一吧?

    就是秀才了,往后前途无量哦,这么有本事,他那个姨娘,若是不伏低做小,只怕要被他收拾,毕竟,沈家只有这么一个男丁。”

    张金兰给孙女解释着。

    “那他口中的妹妹是?”江福宝八卦心顿起。

    听沈鹤迟的意思,他妹妹年纪尚小,难不成,是沈家姨娘生的?

    一个妾生子,他为何对这个妹妹那么好。

    毕竟,当初他亲娘的死,很有可能跟这个姨娘有关。

    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咱住了这么久,也没听对面有奶娃娃哭的声音啊,行了,不聊他了,饭菜都上来了,福宝赶紧上桌吃饭。”

    张金兰肚子有些饿了。

    她走进堂屋,与江守家坐在主位上。

    等人到齐。

    两人才动筷子。

    江家现在虽然富了,却不喜欢丫鬟给他们布菜。

    还是习惯自己夹菜自己吃。

    堂屋里,只有江家人。

    丫鬟家丁都去后院吃饭了。

    回到家的沈鹤迟,嘴角一直挂着笑。

    然而,在看到段姨娘后。

    笑容瞬间没了。

    “迟儿,你去哪了?下人说你出去了,我在这候了你许久,你爹也在堂屋一直等你吃饭呢,快去,免得饭菜都凉了。”

    段怜儿嘴笑,眼睛却不笑。

    她热情的走到沈鹤迟身边。